辜月壬午

【周黄】海的那头是海盗 017

神级道歉！

论文使我脱发，学习让人变秃。

我秃了，也丑了。

17

黄少天疲惫地回到房间，躺下却毫无睡意，百无聊赖地打开了原来放匕首的抽屉，才发现那里似乎已经被别的东西占据了——此时里头都是一些零碎的小玩意。

他挠了半天脑袋也没想明白自己什么时候那么大方，能把自己的宝贝匕首转移了，就看到里头有个精致的玉瓶子，看着就珍贵。秉持着“小崽子放我这的东西肯定是愿意让我看的”的念头，他将瓶子拿了起来，晃了晃，发现里头是一种很粘稠的液体。

血？黄少天对于这种液体太过熟悉，很快反应了过来。

“不对，怎么会有血能存放那么长时间？而且……”他又摇了摇，“这浓度，这人得有多胖才能有这么粘稠的血……”

好奇心驱使他打开了瓶塞，一股难以言喻的腥气涌入鼻腔，直冲天顶。

“我去这什么！”他赶紧将瓶子塞好放到一边，祈祷不要出事。

可这玩意似乎对他有致命的伤害力。黄少天手松开瓶子的瞬间，就感觉一阵冰冷的风将自己牢牢裹住；意识离体一般，动弹不得。他挣扎、呼救，用尽全力也什么都做不到；身子僵硬地倒下，脑海中迸发出熔岩，以一种冲破一切屏障的气势焚烧着束缚记忆的网。那是一种煎熬，禁锢被强行破开，无数画面涌入，一幕幕在血脉中传承上千年的记忆在他眼前闪过，强加的那些情感，欢喜、珍爱、苦痛、仇恨……将他淹没。

他几乎要忘记自己真正的名字，作为黄少天存在的记忆甚至开始模糊。

人类被奴役、被囚禁、被虐杀，血海翻天的景象充斥着大脑。满天都是巨龙，四只利爪淌血，骄傲地扬起脑袋宣示着自己的胜利的模样，不断刺痛着他的心。他看到满是血污的惨白瘦削身躯，一张张曾经时刻挂着幸福安逸笑容的面庞被恐惧与绝望占有，看到那些全副武装带着玩虐笑容的龙族人将他们一个个点起来，用不同的方式虐待取乐……

画面不再快速滑动，黄少天身临其境。

“欺人太甚！”

“你别这样！我答应过小周要好好照顾你的，你这样去送死他回来怎么办！”有人在拉他的衣角。

他不顾身边人的劝阻执意站了起来，势必要与那帮恶魔争议高下：“钥匙在我身上，带我去见你们的老大。”

“哦？早些出来不就没事了吗。”领头的人看着黄少天紧握双拳十分不服气的模样快意横生，“现在你那么晚出来，我可得多杀两个人才行。”

“你不怕我把钥匙毁了吗？那你可交不了差。”黄少天感觉到这个身体的主人十分坚毅，面对这种仗势欺人的畜生仍然能挺直腰板毫不退缩。

领头的似乎被戳中要害，心情不顺地眯了眯眼，向他伸出了手：“那拿来吧。”

“先把我的人放了。”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本。”

黄少天衣领处掏出了把贴身携带多年的钥匙上面闪着的寒光并没有因为他的体温削减半分。领队的看到这把钥匙，眼睛都亮了起来。

“好好好，”他惊喜地吩咐手下，“快去把人都放了！”

黄少天得到想要的结果，心下稍微放松了些。等到人都从他眼前被放走，登上了回家的船，他才真正松了口气。

“英雄，把钥匙交出来吧？”领队傲慢的眼光扫过他，仿佛只要得到这把钥匙便会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无尽的荣誉落在他的身上，让他从龙族中的劣等身份一下子与皇族并肩。

“那就给你吧。”黄少天用力一扯，挂着钥匙的链子断开。钥匙抵到了领头人面前。

领头人接过钥匙看了个仔细，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很好，那就给你们留个全尸吧。”说罢，他招了招手。

一阵寒凉从心底冒出来，黄少天紧忙回头，看到许多漆黑鳞片笼罩的庞然大物展开巨翼，闪电般冲向刚刚被放走的族人们，眼看就要追上他们了。人们原本还有的希望和获救的欢喜，此刻转化成了更深重的绝望。

“你这是要毁约吗！”

“小子，你还太年轻了。”领头人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个油腻的笑，“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强者为尊。”

黄少天无法克制全身因愤怒而引起的战栗，没有思考便从袖袋中掏出了最后的底牌：“既然这样，我也只能让你死了。”

领头人看到他手上的水晶球，原本孤傲的表情一下子惊慌起来：“这！你怎么会有这个！失踪的 大王子……你认识大王子！”

“大王子？”黄少天皱了皱眉头。他窥探过过去的记忆，自然知晓手上这个水晶球是来自这个身体的爱人，一个和周泽楷长得极像的俊美男子。两人情深意笃，而战乱发生前，那个周姓男子有事外出，还拜托了隔壁邻居好生照看这个不爱按时作息的人，并将作为巫师的毕生所学灌输到这个水晶球中，为的就是让黄少天，啊不，准确地说是黄少天现在正在窥探的人，能在危险到来时有自保之力。因此大王子是什么，他根本不知道。

“你撒谎！你不认识大王子，就不可能有这个！”领头人似乎吓破了胆，“英雄，我们有话好说，放下那个东西，我这就把你的族人放回去。”

“我从来不会相信小人之语第二遍。”黄少天听到自己冷漠的声音，惊觉原来自己还可以发出如此唬人的震慑。

领头人似乎也看出他的必死之心：“难道你是要赌？赌是我们先捉回你的族人，还是你先杀了我们？”

黄少天对这个水晶球的效果其实不是特别清楚，只是隐约知道它可以压制方圆很多里内的龙，甚至能直接杀死靠的很近的巨龙，并且如果有血肉祭奠，威力还能更大。

族人们的惊恐他看在眼里，胸腔被熊熊怒火少得生疼：“赌就赌！要赌不如赌个大的：你们若是输了，就祖祖辈辈被困在这渺小之地，永不得出！”言必，他抛出了手中的水晶球，狠狠地砸在地上。

碎裂的水晶球流出晶蓝色的雾气，飞快地扩散，将这一片所有的事物包裹得严严实实。那些龙明显感觉到了身体的僵硬，一个个坠落下来沉下海中。其中领头人的感觉最强烈，仅一瞬息，便倒地再也无法起来。

黄少天此时也没有多轻松。扔出水晶球的同时，他划破了手掌，那杀伤力便是从丝丝缕缕的血液中抽取的他生命的能量。他紧张地看着远处，担心着族人的安危，不断地引出更多的血液以尽可能地加快雾气弥散的速度。

龙的速度太快了。全身血液不知流了多少，晕厥感一阵接一阵地袭来，雾气仍旧没有能缠住那些最前头的掳虐者。

这就是最后了吧。他想到。本来就已经抱有同归于尽的希望前来的，此时要是死掉了，也不算亏欠自己太多，只是对那个人……想到那个对自己永远爱护珍重的人，他心里还是无比酸涩。

原来这段时间梦到的人是他，真的很像周泽楷。黄少天无端想到。

决定做英雄的身体拿起刀……

不就是命吗！你拿去啊！

英俊的巫师赶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自己的爱人已经在血泊中濒死许久，就算是最好的医生也无法挽回分毫。

“你来了？”

“对不起……”巫师哭泣的时候仍是惊艳地好看，“对不起……”不住地道歉，眼泪滴滴点点洒在爱人脸上，无法维持他爱的笑容，让巫师更加难过。

“没事，总会，有这么一遭。”爱人说话已经十分吃力，却还在用力笑着，“我救了，很多人。他们，太过分了。如果可以，真希望他们永远，永世，都不能，从这里出去，再害我们。”

巫师搂着他，又不敢太用力：“我会的，我会让他们得到报应的！”

“对不起啊，家里的钥匙，被我，弄丢了。”眼泪滑落下来，伪装还是没撑到最后，“留你一个人，对不起。”

巫师发出困兽般的吼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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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打标题才想起来我原来只是想写一篇海盗文……所以为什么要引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摔！

PS：周周前世也是龙啦，只是天天不晓得而已。可能没讲清楚……但是真正讲清楚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orz

PPS：剧透一下：龙之所以被困还是因为周周的原因啦。